那淡定从容的模样,叫她都要怀疑手底下这肉到底是不是他的。
将暗器放在了一旁的纸包上,她拿着金创药散洒在了伤口上,随后拿起绷布要为他包扎,她看向了他:“侯爷,您坐起来,我要包扎伤口。”
沈从白未睁开眼,仅是缓缓地坐直,微微敞开了手臂。
林雪芙这才拿着绷布包扎细细包扎,处理好后,她对他道:“侯爷,伤口处理好了。”
沈从白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我躺会儿再走。”
林雪芙看了他一眼,这才注意到他的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瞧着像是有些时间没好好休息了,于是便应了一声:“好。”
沈从白这几日都未好好睡一觉,当年的事情十分复杂,牵扯到了那年盐案亏空,兴许还涉及到了某位皇子,他这几日便是借着去地方查命案的由头,悄悄地走访了当年盐案的一些人。
本应当找了柳怀恩治了伤再睡一觉,但是入城的那一刻,他的脚步却不由往这尚书府来了。
林雪芙本以为他躺会儿就走,但是隔了片刻,耳边却响起了细微的鼾声,再一看,却是面前的男子身上传来的。
他是个警觉性极高的人,若不是极累,肯定不会就这么睡着的,她没忍心叫醒他,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在一旁梨花靠背椅上坐了下来。
抬头正好看到男子的睡姿,这还是她头一回这般近又这般仔细地端详沈从白的长相,只觉得这个男人少有的好看,生得玉姿仙骨,鬓若刀裁,眉如墨书,鼻若悬壶,不笑时怒而生威,笑时却又添了风流多情。
她本也是端庄而坐,但是架不住夜色渐觉,灯火渐暗,眼皮子便不争气地开始往下掉了。
她托着一只手撑着桌面靠着,迷迷糊糊间便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泛白,细碎的光透着细细的窗缝儿溜了进来,林雪芙纤指扯了扯锦被,翻了个正打算继续睡,突然间却一个惊醒,猛地转身,看向了房中。
那男子已然不在。
只是她记得自己明明坐在椅子上,这会儿怎会睡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