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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了柳怀恩屋子的门,进门直接就反客为主,把主给撵走:“你去睡书房。”

“你在我这睡是没问题,但是沈大人,您至少给我说说,您从我这儿顺了两瓶子宫香玉雪膏是去做什么呢?”柳怀恩心疼了好半天。

这沈从白出去办个差十来天,这一回来直接二话不说就从他这儿拿了两瓶宫香玉雪膏就走。

“那玩意儿用的材料稀有,很难得的!连宫中的娘娘要我都不舍得给出去的!你一口气顺了我两瓶子,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柳怀恩絮絮叨叨,沈从白却只是薄唇一勾,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那张俊冷的脸,“这脸如何?”

“啊?”柳怀恩一愣。

沈从白又问,“配用吗?”

“我呸!沈从白你怕不是觉得我看起来像三岁的孩童,好哄骗呢!”

“你至多也是个三岁半孩童,要不也不会为着两瓶子女子用的香膏在这儿絮叨半日。”沈从白说着站起来就往床上走去,外衣也不宽,直接往床上一躺就睡。

柳怀恩看着那人说睡就睡,气得一个倒仰:“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认识这么个白眼狼儿。”

虽嘴上骂骂咧咧,但是他却还是把灯一熄,出了门。

子夜深沉,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积雪压枝的细碎声响,沈从白又失眠了。

自打父母出事,他便很难睡个整觉,时常都是半夜里听着窗外声响过夜,尽管柳怀恩一直为他调制药方,但是效用并不大。

就这么恍恍惚惚直到凌晨他才迷糊地合上了眼睛,但是一合上眼睛,又做起了那个梦,依旧是那一场大雨,那女子,依旧是坐在院墙角,身形消瘦,眼底透着绝望,就那么直直地落入他的眼底,他听得她的声音凄楚得似含了黄莲一般,声音慢慢:“大人,你救救我吧!”

沈从白惊得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天色已然大亮,他缓缓地吁了一口浊气,这才坐了起来。

但是女子那凄楚的声音,却久久绕于耳边难以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