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滚。”
“何遇,我非常后悔,我知道酒是狄俄尼索斯献给世人的麻醉剂,但我还是一口一口地掉进了他的圈套。真是个奇怪的想法,就像风车下面长出了一排白色的小南瓜。何遇,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我应该保持清醒带你好好了解浑善达克的,你接受了我的邀请,我却喝醉了。这是不对的,听说你还因此发烧生病了。哦,上帝啊,我简直……”
表达悔恨的尤金就像一只巨大的山地熊一般,隔着一拳的距离空揽着何遇,围观的三个人见惯了他的戏剧式发言都站在一旁看西洋景。
何遇明白尤金只是热情过头,但这丝毫没改变她生无可恋的表情:“撒手。”
“哦,何遇,答应我,不要因为我的失误而改变你对这片土地的热忱,我应该为我们的友谊做些什么?说吧,何遇,我该怎么弥补自己的失职?”他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何遇,两只碧蓝色的眼睛里竟然还不争气地泛起眼泪来了。
眼镜在一旁起哄:“光说可不算,洋金转头就不认账了,何遇,有什么要求得叫他写下来。”
老张也乐呵呵地点头说:“是是是。”
何遇急着找人又实在没心思哄眼前这个像是从莎士比亚戏剧里窜出来的国际友人,便直接扯着嗓子喊:“川昱!你出来!”
她声音大了点儿,带着半分宿醉、鼻涕眼泪放肆流的尤金反而被吓镇定了,撒了手扶着额头说:“川昱队长半个小时前就出去了,哦,何遇,你找他吗?真不凑巧。”
何遇将头扭向另一边,辛干连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眼镜说:“是,队长出去了。”
“去哪儿了?”
“这个,他没说。”
老张也点头应了一句:“没说。”
何遇没再追问,尤金却不知道哪根筋儿没搭对突然又来了精神:“啊!不如这样吧!何遇,我带你去看一个好东西!你的悲伤我该用快乐来补偿,这样上帝才会重新赐福于我的。”
何遇摆摆手:“不用,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