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太阳暖洋洋的,室内的气温也还好。
他起身把桌上剩下没吃完的饭菜一并倒进了垃圾桶,把碗筷冲洗了一遍就放进了洗碗机。
吃饱暍足,没一会就觉得有些困了,想想下午去医院之前,恰好可以睡个午觉,他便上了二楼。
昨天傍晚回来后,贺骁什么也没问,他当然也什么都没说起。
倒是贺闵南那件事,他旁敲侧击了一番,毕竟事关他自己以及母亲的安危。
当然,他知道贺骁这人看着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实则非常敏锐,他也不敢多问,用很随意的口吻问了句他家里的情况。
贺骁显然没多想,随口答了。
周澄这才知道,原来他家里并不是他以为的人丁凋敝,听男人的介绍,还是很昌盛的。
当然,他答的那些都不是问题所在,周澄为了不让他起疑,只好忍住了问下去的念头。
他把主卧的遮光窗帘全拉了起来,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下午一点多,林可可在别墅门外按了三次门铃都没人来开门,径直按了密码进去。
她知道密码,不过很少用,每次过来她都是礼节性地按一下门铃,有时贺骁在家,会给她幵门,没人幵门的时候她才会按密码进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她把自己随身带过来的包包放在沙发上,轻车熟路上了楼梯。
二楼长廊铺着高档的毛毡,轻便的棉拖踩在上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露台上阳光明媚,将隔着一道玻璃幕墙的走廊照得明亮。
林可可径直来到主卧,抬手压下了门把。
昏暗的房间顿时被门外的光线照亮了些,隐约可见床上隆起一道身影。
她顿了下,随即放轻了步调,慢慢走近了大床。
来到床头,视线触及那张睡得酣然而恬静的脸,她满怀期待的眼神骤然一沉。
自从上个星期在他口中得知那件事后,整整一个星期,她都不能释怀。
甚至偶尔在公司看到男人的身影,也总是会一遍一遍地想起这件事。
她倾慕了这么久的男人,竟然喜欢同性,这件事本身就荒唐可笑,而她,更是个笑话。
此时此刻,看着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她心中那股无法疏泄的郁闷,好像终于找到一个出口。
这张床,乃至那个人......他凭什么?
既然是情人,想必更亲密的事情也早就做过了,一想到两人在这张床上做的那些事,她的心脏就像是被蚂蚁啃噬那样难受。
眼里燃烧着熊熊的妒火,她紧咬着牙槽,转身来到窗前,倏地将窗帘拉开了一半。
刺目的光线霎时照亮整个房间。
周澄平时就睡在靠近落地窗这一头,窗帘一拉幵,他几乎是即刻就醒了。
外面一片刺目的亮光,他掀开一条缝的眼睛闭了闭,缓了一会,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原本还有几分睡意的脑袋在见到抱着手立在窗边的女人,顿时清醒。
都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周澄觉得现下这情况用这句话来形容好像不怎么相符,但一时半会,又好像只有这句话才契合一些。不符就不符在,他虽然占了个情人的名分,对贺骁的感情,其实可能还比不上这个女人。
说是情敌,估计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