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用这种眼神盯着看,心里当然不舒服,而他又没这样的脸皮跟她解释真相,所以只能寄希望到男人身上了。
不然难道要他以后每个星期六都外出回避?
可以是可以,但这样未免麻烦了点,他总不能因为一个保洁要来家里打扫,还得定闹钟早起离开,搞得好像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似的。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有这个必要?”男人毫无波澜地答道,语气间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周澄,“……”看来没指望了。
吃完饭,周澄回房间照例练了会琴,然后进浴室洗澡。
天气越来越冷,想着男人一般会在书房处理工作到半夜,他在浴缸里放满水坐了进去。
原本只是想舒舒服服地泡一会儿澡,结果泡着泡着,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书房,贺骁颀长挺拔的身影立在窗边,骨节分明的指节扣着黑色的手机。
他眸色淡淡看着窗外的夜色,静静听着听筒传过来的声音。
等对面的话音落下,他才随意而了然地回道,“知道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
回到桌旁,习惯性地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烟盒,却没看到打火机的身影。
想起上一次抽烟的情形,他起身走出门外,脚下径直拐去了走廊尽头。
贺骁推开房门的时候,发现房间里的灯亮着,却空无一人。
视线巡视了一圈,瞥到浴室的门关着,他走过去敲了敲。
没有回应。
他眉心微蹙,没有犹豫,“哗”的一声拉开了玻璃门。
浴室里弥漫着白色氤氲的雾气,扑面而来一股潮湿温暖的水汽。
尽管隔着雾,他还是一眼看到坐在浴缸里的人。
他英挺的眉心下意识锁得更紧,长腿径直迈了进去,“周澄。”
还是没有回应。
灯光下,周澄合着眼帘,头枕在浴缸边缘,脸颊被水汽熏得绯红,长而卷曲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色的阴影。
贺骁紧锁着眉头,扣住他搭在浴缸边上的手臂,把他从浴缸里带了出来,丝毫不介意身上的衣裤被他身上带出来的水打湿,把他打横抱起走出浴室。
周澄在男人怀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眼神率先对上一双深邃的黑眸。
脑子登时清醒了大半。
贺骁低头看着他,脚下从容走到床边,“醒了?我还以为你晕过去了。”
他单腿屈膝压在床上,把怀里的人放了上去,滴滴答答的水流很快就把白色的床褥打湿了一片。
男人紧贴在身上的体温一离开皮肤,周澄立马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他从浴缸里捞出来的,连忙扯过被子裹住一丝不挂的身体。
他心跳快得像是密密麻麻的鼓点,甚至耳朵里能听到的声音都被心跳声占据了大半,整个人未着寸缕,身上却像是快要烧起来似的,哪怕不看,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从头到脚都是红的,活脱脱一只新鲜出炉被蒸熟了的虾。
贺骁身上的衣裤几乎都被打湿了,鞋底下由身上落下的水滴汇成了一滩水渍。
见周澄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他唇畔不由地勾勒出一抹淡笑,“该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现在才遮,晚了。”
刚走到浴缸旁边的时候,他承认有那么一眼,他的视线停在他泡在水下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