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不解,林芳砚与苏容生当年生下了苏世诚之后便外出云游,好多年不曾回京城,与她实在算不得亲密,就连苏世诚和她也客客气气的,全然不像母子。
可饶是如此,苏婵还是乖乖坐到她榻边,“祖母有什么吩咐?”
“我上一次见你这般失魂落魄,还是三年前,”林芳砚想起在淮河劝苏婵南下的时候,眉目里带着和蔼,“那次是因为太子,这次呢?”
苏婵没说话,林芳砚却好似明白了什么,“太子南下了?”
“祖母,”苏婵似乎是不想提这事,“您好生休息,养好身体,这些事情交给晚辈们去想罢。”
林芳砚盯着她瞧了会儿,“你与你祖父很像。”
苏婵一愣,随即听得老人说:“他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心思又重又固执,犟得都没边了,但凡国事有一点不顺他心的,便要阴郁好些天。”
这大概是苏婵第一次听人说起祖父的事情。
她没见过祖父几回,只知道他是做官的,因为这个事,曾祖父一直不喜他,每回提到了就跟仇人似的。
父亲就更少提了,他本就寡言少语,况且对他来说,祖父祖母应当也算不得合格的父母,他们生下了他却没有养他,甚至在他的成长经历里,都鲜少有他们的痕迹。
但苏婵也知道祖父的名号,先帝在位时,祖父苏容生在京城,也是个名头响当当的青年才俊。
“我跟你说过吗?”
林芳砚突然想起一事,“你祖父原本是我的老师,他年长我十一岁。当初京城上下,没一个人看好这门婚事,林家和苏家甚至引以为耻,认为师徒之间不该存有这种男女情感,这是在乱伦,还逼着我俩分别嫁娶,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