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着自个儿衣袖,把他头抬起来,“那你别嫌脏。”
“不脏,”陆暄十分配合,笑望着她,“你最干净了。”
苏婵用自己的衣袖给他拭着额上的汗,手指隔着略粗的布料顺着他眉骨,到眼窝时她轻声说了句:“闭眼。”
陆暄乖乖闭上眼,却还是掩不掉脸上的笑意。
她手顺着眼窝到他脸颊后,陆暄重新睁开眼,噙着笑毫不避讳地看着她,也丝毫不掩饰眼底的炙热与温存。
苏婵察觉到,笑了声:“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看你好看。”
他直白地说出内心想法,突然便想到那两张将她的眉目描摹得极为传神的人物画。
虽是不善丹青,可陆暄也知道,能将人画得那般传神,定然是有长时间的细致观察与亲密接触,可他实在想不出来,京城到底有哪个人能与她这般。
能在他之前,把眼前这人看得那么深,画得那样细,陆暄一想到曾经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心里就像有什么东西挠一样,又酸又涩,又痒又疼。
可陆暄不敢开口问苏婵,沉默片刻,便只道:“等我从郓州回来,你教我画画好不好?”
苏婵的手一顿,神色也有片刻僵硬,虽然她很快掩饰起来,但陆暄还是察觉了。
“国子监不是有设画学?”
“他们哪儿能跟你比?”
苏婵失笑,收回手,似乎是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什么原因会让一个曾经嗜画如命的人突然间闭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