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新月挂在树梢,跟一把镰刀似的,锋利得很,他看了一会儿,便叹了口气,起身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觉得这个夜晚,似乎是过于漫长了。
要不……回屋守着苏婵去?
不行,陆暄觉得自个儿肯定撑不了一夜,万一不小心睡着了,明儿早晨她看到自个儿在她床边呆了一夜,肯定又要不理他。
而且一直看着她,他自己……也有点难受。
踱步片刻,陆暄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摞在厨房旁边的柴垛上,旁边还立了把略微有些陈旧的斧头。
……于是,陆暄劈了一夜的柴。
第二天一早,他不但胳膊抬不起来,还把左臂的伤给抻开了。
苏婵知道这事后,毫不留情地说了他一顿,早饭还没吃完,就催着人去把伤处理了。
陆暄委屈极了,手颤微微地端起小米粥,嘀咕了句:“做好事你还骂我。”
他昨儿可是把阿虎家所有的柴都劈好了呢!
苏婵拿了把勺给他,又气又笑,“别端了,摔了还得赔。”
陆暄“哦”了声,默默放下碗接过勺,正好这时阿虎奶奶去帮阿虎盛粥了,他便凑到苏婵耳边小声道:“勺子我也拿不稳。”
苏婵警惕看他,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听见这身高八尺的少年郎说了句特别没脸皮的话:“你喂我。”
看着少年一脸无辜的模样,苏婵扯了扯嘴角,抬手轻轻把他脑袋推到一边,淡定回应:“饿着吧。”
陆暄:“……”
阿虎和奶奶两个盛完粥坐回来,奶奶一如既往地热情,不停地往陆暄碗里塞着馒头,直夸他勤快,劈完了能用快俩月的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