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知为何,陆暄总感觉苏婵心里装了许多的事儿,后来在长公主府见到,陆暄就觉得她与那日小舟醉酒时判若两人。
少了许多的洒脱与灵动,而多了莫名的束缚与责任,就连看他的眼神,也不像原来那般清澈明朗。
好似,历经了人世沧桑一般,温柔却又孤寂,孤寂却又沉着。
不是不好,只是,再也不像原先的那个她而已。
“这事我原先同世子说过,”苏婵仍旧没回头,停顿片刻,声音很轻的,“我有必须留下的理由。”
“是什么?”
“还不能告诉你。”
会是,跟他有关的吗?
陆暄眼睫颤了颤,终是没问出口。
他虽然渴求着苏婵的在意,却万般不想自己会是束缚她的那道枷锁。
轻风卷起她的发,携了一阵清香入鼻,陆暄看着姑娘挺得笔直的背脊,视线顺着往下,落到她纤瘦的腰间。
便缓缓起身,却是克制住了想要去拥她的冲动,问了声:“那有一天,这个理由没了,你会走吗?”
翻书的手顿了顿,苏婵怔了少许,淡笑了声,“或许吧。”
若是奸佞除尽、朝政清明,他不需要她了,那么苏婵,也确实没有什么非留下不可的理由了。
可,到那一天还远。
还很远呢。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苏婵的思绪也渐渐飘远,书上的字一个也没看进去,许是头低得久了,脖子有些发酸,她抬头,望着广阔的天空,轻轻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