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她本就睡不安稳,如今又遇着这样的事情,心中时时记挂着陆暄的安危,毕竟那蛰伏在暗处的赵琳琅一天不除,他便时时如一把悬在头顶的刀。
随时,都有可能会落下来。
实在难以再度入眠,苏婵便干脆披上外衣,去院子里闲逛。
陆暄在外头向来不喜住客栈,便让人在历城租了个小院,不算大,苏婵从自己房里的窗户往外看,都能瞧见陆暄正在他那屋做什么。
他今日应是有些脾气的,苏婵察觉到了。
她暗自懊恼,想着自己真是被搞昏了头,怎么能当着如今的他,说那样的话?
不知他会如何作想。
苏婵望着似有光亮的天边,轻叹一口气,正打算再去别处走走,突然便见着东边厢房的屋顶上坐着一人。
背对着她而坐,抬头望着天边,跟一尊石头似的一动不动,也不知在那里呆了多久。
苏婵看了他一会儿,目光落在了靠在墙边的长梯上。
……
屋顶上的陆暄听到动静,便知道是苏婵上来了。
他一宿没睡,早便透过窗子看到苏婵屋里的灯亮了。
想是同他一样彻夜难眠,又或是醒得早,她在京城的时候也总喜欢半夜跑出来溜达。
陆暄余光瞥见那人的身影,假装没看见似的,直到她坐到身边来才不经意回过神般,“你怎么就醒了?”
“你不也一样?”
苏婵与他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看向远处,“那是东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