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身前拥着薄衾,怀里揣着暖炉,在这大热天里自然不太好过,加上下腹实在疼得厉害,脸色又白又冒着汗,看起来自然有些狼狈。
可偏生她是不喜展露自己狼狈一面的人,就是这样,还精心描了眉、擦了口脂,可陆暄哪里有心思在意这些?光看着她那疼痛难忍的模样,就够他皱眉的了。
“东西给我,去屋里躺着。”
前面伸出手来,掌心纹路清晰,“快点,不然我抢了。”
嘴上好像是容人商议的语气,可事实苏婵还没回过神来,手上便空了。
看着卷宗被抢了去,苏婵也不恼火,好声好气同他说:“一会儿我得拟名单,还要写点理由,你不让我看,凭空我也编不出来啊。”
“差这一时半会儿了?”
“那今年投卷的人多,我总得挨个看吧?”
陆暄看着苏婵桌边堆起来的厚厚的卷簿,拧着眉心,“这都是些什么牛马?一点不懂得心疼人。”
说着,他便俯身将整一摞都抱走,“休息,不许看。”
这脾性,倒是与前世一模一样,也不知到底谁是老师谁是学生。
“要不这样,”苏婵退了一步,“你帮我看,有什么拿不准的地方,就念给我听。”
以前苏婵看不清小字,也经常是陆暄念给她听的。
而如今的陆暄掂了掂手里那些文章,顿觉胳膊有些酸,一时露出愁容来。
看一篇他都觉得头疼,这么多……要他老命啊!
可看着苏婵略微有些期待的神情,陆暄又说不出拒绝的话,他保持着抱书站立的姿势和苏婵对视了一会儿,小声嘀咕:“可我不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