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挟着青涩、笨拙,以及少年难以抑制的悸动和欢喜。
而眼前的这台厚重又上了年纪的楠木桌,便悄无声息地承载了他的那份惶然与不安,当时走出去的时候,他指尖都是麻的。
才知道,原来自己那个时候,竟然那么紧张,他以为不过就是嘴巴碰一下嘴巴,就像平常吃饭喝水一样,仅此而已。
“世子?世子?”
周夫子喊了好几声才把陆暄的思绪拉回,他看着楠木桌对面的白发老头,“嗯?”了声,一时有些茫然,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又说不上来,只是隐隐觉得有那么一股子冲动,让他想立刻离开这里。
“嚯,老夫刚讲了这么半天,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周夫子沉吟着捋他那山羊小胡子,自顾自地说着,“你这样可不行,明天就要考试了,韫玉可再三拜托我,若你还不能及格,我很难跟她交代啊。”
陆暄眼睫轻颤,怔愣了半天,突然起身,吓了周夫子一跳。
“我知道了。”
周夫子没听明白,“知道什么?”
陆暄却不说了,向周夫子行了一礼后,便也不顾夫子的叫喊声,匆匆出去了。
而这个时候的苏婵正倚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昨儿夜里得了信,说国子监那个装神弄鬼的人抓着了,张谊在家被窝都还没睡暖和就被陆暄派人叫回去了。
不过,有陆暄在,张谊应当审不出来什么,倒是陆暄……
苏婵轻吐出一口气,刻意不让自己去想那些本就不该发生的事情,她只想着苏家和林家的关系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修复,她如今这般贸然登门,也不知究竟合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