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一次见着他满是戾气,大约就是那时在赵家府门前,他端站在门口,一身玄色满是阴狠之气,便是她远远瞧见了,都不禁为之胆颤。
见苏婵不怎在意般,肖唯唯松了一口气。
可又觉得,她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叫人有些拿不准她的心思。
毕竟,表哥那个误会,不可能是空穴来风,万一真的确有其事……那她刚刚岂不是,说错了?
“那个……表哥刚刚好像是说,他有喜欢的姑娘了,可能觉得难为情才跑掉的,”肖唯唯试探地观察着苏婵的神色,“苏姐姐,你好奇那姑娘是谁吗?”
说完又觉得有些太刻意了,肖唯唯赶紧补道:“就……我觉得表哥那脾气吧,就还挺让人好奇,那得是什么样的姑娘才能让他去喜欢。”
苏婵一边检查着肖唯唯的功课,一边听她说着,嘴角的弧度温和如一,不见分毫其他。
肖唯唯顿时心凉了半截。
完了。
表哥这是要……单相思啊。
“苏姐姐,”肖唯唯咬咬唇,不死心般又问了句:“你真不好奇啊?”
苏婵“嗯?”了一声,合上书,淡淡笑了声:“世子的确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
不过,大约这个姑娘是没成的。
苏婵记得当年陆暄下狱拜师的时候,应当是十八岁左右,那个时候他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正室之位更是空缺,太子妃的位置就成了朝堂各方争抢的目标。
可陆暄到底还是有自个儿的想法的,当时东宫虽然根基不稳,但他也不想以联姻的方式拉拢任何一方势力,更不想面临将来如顺昌皇帝一般,依仗外戚又反过来被外戚掣肘的局面,因而直到苏婵死去,东宫一直没有纳过妃。
想到这里,苏婵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事儿,还得她来操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