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漫不经心地喝着茶,“什么?”
一副全然不知情的神色。
苏世诚沉默半晌,“就是那封,陛下登基前向先帝保证的,绝不会为难王爷与长公主殿下的诏书。”
……
先帝膝下有两儿一女,公主为长,魏王次之,最小的那个,便是当今的圣上,顺昌皇帝。
当年先帝垂暮之时,顺昌帝在曹家以及宦臣的拥立之下逼宫,迫使先帝改立储君,传位于顺昌帝。
先帝仁德,事已至此,仍不忍血脉相残,作为传位诏书的交换条件,他让顺昌帝亲笔立字据承诺登基之后,绝对不会与兄长为难。
陆暄摩挲着杯沿,听着苏世诚说起往事,神色依旧看不出情绪来。
当年先帝将平邑侯府的嫡千金指婚给了魏王,立储之心显而易见,顺昌帝登基之后,不但削了肖家的兵权,还将老侯爷派去了边关镇守,一去便是十几年。
后来老侯爷去世,驸马肖时承袭爵位,同样被派遣至边关,顺昌帝又以体恤长姐为由,将长公主母女留在了京城。
若不是魏王这些年明哲保身不问朝政,而那封诏书又不知去向,以顺昌帝的脾性和手腕,怎可能忍耐这么多年不动手。
而如今又有了与曹家的子嗣,顺昌帝便更加恐惧和忌惮魏王。
“这么说来,曹家是冲着这封诏书来的,”陆暄语气漫不经心的,甚至把玩起了桌上的空杯,“可先帝的心思谁也猜不准,他怎么就这么肯定,要对先生下手呢?万一杀错了人,打草惊蛇,不是得不偿失么?”
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好半晌,苏世诚才缓缓开口:“苏家这些年,分明心不在朝堂却迟迟没有离开京城,怕是如此,才引起了陛下的怀疑吧。”
陆暄与苏世诚在交谈的时候,苏婵已将苏夫人哄得睡下了。
这两天赶路本就舟车劳顿,加上昨儿一宿没睡,这会儿安心下来倒也睡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