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她没有立刻答应。
遣散了众人后,魏王妃低头看向蹲坐在石头上的陆暄,“这事儿,是你父王让你去做的?”
陆暄没说话,指腹搓揉着衣袖,看起来漫不经心的。
朝堂上的事儿,魏王妃是不懂琢磨的,可近来魏王频繁被陛下召见,就连一贯不怎着边际的长公主也捎了信过来提醒。
想到这里,魏王妃叹了一口气,蹲下来瞧着陆暄,神色认真:“这段时间朝局很乱,我前两日进宫时听说,曹贵妃害了喜,这宫里的嫔妃和大臣们都各怀鬼胎着呢。你父王近来老进宫,怕是有什么事儿,这时候你可千万别添乱。”
“知道了,”陆暄语气颇有些不满,“您怎么像哄小孩儿似的?”
魏王妃笑着揉揉陆暄的脑袋,“在为娘眼里,你可不就是个小孩儿么?”
“好啦,看你脸色差的,去屋里睡会儿吧,”魏王妃起身,“我去给你点人。”
……
夜里苏婵又惊醒,望着陌生的房梁发呆,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离开启都已有三天,她夜夜都睡不好,总觉得心里硌着个什么事儿,又或许是前世在那个位置坐得久了,潜意识里觉得在如今这个局势下离开,未免有些太不负责任了。
实在难以入眠,苏婵便起了身,轻悄悄地拿了纸笔过来。
客栈环境比不得家中,两个丫头都跟她挤在一个房间里,苏婵刚点了盏小灯,云知便迷迷糊糊睁了眼,缓了缓神,就要下床。
“吵醒你了?”
苏婵压着声音,同云知摆了摆手,“你睡吧,我这不用帮忙。”
话虽是这样说,但云知还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顺手给青音搭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