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剜去双眼,活活折磨致死。”
“身为太子,他残暴至此;而作为太傅,”赵琳琅眼里迸出恨意,手上的劲几乎要将她捏碎般,“你凭什么还要为他,跟满朝文武针锋相对?”
苏婵听着赵琳琅的声声质问,低低笑起来,满眼讥讽。
她想起早晨听得家里的丫头说门前那株银杏又落了一地金黄,她瞧不见颜色,只能凭着年少时的记忆想象秋天的样子。
十多年了,她双眼不辨五色,皆是拜赵琳琅所赐。
“你赵氏儿郎卖国求荣,死有余辜。”
苏婵平静道,“走到今日,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太子。”
“苏韫玉,”赵琳琅眸色深沉,“你可以恨我。”
“但当初,是你父亲求我娶你的。”
听及,苏婵攥紧双手,神色终于有了波动。
当年她尚在闺中,苏世诚受舞弊案牵连,为了保她,定下了她与赵家的亲事。
赵琳琅是苏世诚的得意门生,虽是寒门,但生得一副好相貌,科举又高中探花,在京城谋了份不错的官职,过得也算风光。
苏婵与他,本也算得上一对璧人。
本以为那时的赵家,会是东窗事发后她的容身之所,却不曾想,此案竟由赵琳琅一手策划。
因怕走漏风声,苏婵被软禁于深宅之中,不得天日。
思及此,苏婵冷笑,“他当年也是猪油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