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她的人,是法滋,他端着一盘羊杂碎骨肉,说要去喂鹰。
柴三妙看向他,也不掩饰,“你认得我。”
“当然,你可是在长安请我吃过博托的贵人。”
“我那日从胡人手里没买着矛隼。”
“你当然从他手里买不到隼,他卖的是安西的舆图。”
他果然知道他们暗地里的买卖。
柴三妙想问的,正是这件事。
在西市里讨生活的人,最清楚来快钱的生意,他年纪虽小,却格外精明。
法滋说:“西市里的那群胡人已经被金吾卫拿下,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
“你既然知道线索,为什么不报金吾卫?”柴三妙立刻问他。
法滋笑她怎么如此幼稚,“敢卖安西舆图的人,又怎么会是几个普通的胡人,他们的背后不知道藏着何人,西市的水可深着。”
他说他知道他们的事情,就是不想被牵连,所以才离开长安,来到岐州讨生活。
柴三妙想至少她为李雘找到了一个知道线索的人。
法滋问她:“要不要跟我去喂鹰隼?”
柴三妙远远瞧了一眼熊熊燃烧的篝火,不愿回去看见李雘,跟着法滋一路去往营地边缘的鹰笼子。
越走,光线越暗,只能借着营地里零星火盆中微弱的光亮,照路。
法滋回头瞧见柴三妙在想事情,本来想提醒她,没来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