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牵挂家人,当初为何要走?”李雘问地认真。
为何毅然决然的离开长安?为何要自请至仙游观履职?
她抬头看向他,答得坦然,“因为,不想成为他人的盘中棋,手上刃。”
为何要走?
因为不想卷入大明宫的明争暗斗,因为不想卷入长安城的腥风血雨,因为想自己与家人都平安康健地活着。
他明白,他都明白,她的困扰和取舍,这些路,他都走过。
他还记得那夜的曲江池,她与家人欢声笑语,快乐无忧。
柴家的女儿自入玄门,躲开京兆韦氏的拉拢,小心翼翼地在玄门修行,已是主动避开了核心争斗,又有谁在逼她,将她逼得不得不远走高飞?
“你做的糕点,我吃了,岐州的上元节,我陪你过。”
李雘拿起最后一块丝笼,掰开,分她一半。
柴三妙几分恍惚,她没有告诉他,那些年母亲说的是,鈊儿学会了做丝笼,以后成家,便能在上元节里年年做给夫君吃。
可是,世事难料。
平阳柴氏的小女儿没料到自己会自请入玄门,了断红尘,更没料到自己第一次在上元节做的丝笼,吃下它的人是唐皇。
总之,那个只存在于尉迟氏口中的女儿的夫君,无论如何都是对不住了。
柴三妙在心里默默祝愿对方能有段好姻缘,伉俪情深,白头偕老。
多恰招呼大家将不久前悬挂于井中的屠苏酒配料拉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