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特商队众人一脸意外,都没料到柴三妙会认出蒲昌海的盐,他们看向队首,队首提起盐袋晃了晃。
“葱岭到长安,越雪山,穿大漠,盐湖晶盐轻易可取,安西商贾多用其佐餐,女冠见多识广,在下佩服。”
柴三妙举杯,阿鸳想劝,她摆了摆手,道:“无论开怀畅饮还是浅斟细酌,都不以灌醉别人为乐,也不以牛饮酗酒作为逞强的本钱,粟特商队请我等入席,不见外,我等就以此酒祝愿你们一路平安。”
把酒言欢,双方愉快散场。
粟特人扶着队首往厢房走,欲语还休,“队首……”
队首摆摆手,“我知晓你心里想的什么,无妨。”
夜里起了风,卷着飞沙走石砸在屋顶窗框,惊醒了马嵬驿中的赶路人。
阿鸳起身,见柴三妙饮酒后睡得安稳,她小心翼翼的避开打地铺的女冠,去将透气的窗户关严实。
从缝隙中晃眼瞧见厩棚前的动静。
几名粟特人小心翼翼的整理货物,忽而于大风中回头,朝自己看过来。
阿鸳被吓得立刻吹灭烛台,关窗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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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几路人马早早起身整队,刮了一夜的风,人们都打算趁着不坏的天气赶路。
柴三妙跟队首在队列前告别,却看见粟特商队的货品外包上侵染了污迹,想他们不愿万里而来,也无法讲究。
出发之前,队首问她,“女冠往何处去?”
柴三妙说是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