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一看躺椅,一尺半的飞翔距离,的确很真实。
樱桃跑进来,看到迟生躺在地上,又惊又怕,连忙招呼人过来扶她:“你们都是摆设吗?不知道扶起来。”
站在门外的侍女也是刚听到动静,正准备过来呢。
迟生被她们扶到躺椅上,樱桃焦急道:“去请医官过来。”
“哎呀,就不要给医官添麻烦了。我没事儿,就是做了个梦。”迟生摆手,朱医官跟着春生上战场,留在府里的是他的徒弟。他是个有为民情怀的人,平日里只要府里人不需要他看诊,一直在木氏医堂为平民看病。就让他去吧,这样的精神,难能可贵。
“姑娘,摔跤不是小事,还是让医官看看有没有磕到头。”迟生早产,在娘胎里憋了很久,身体一直不如同胞姐姐春生强健。后来又经历绑架,骨头都摔断了。连过量喝冷饮都会吐血的人,在樱桃眼里实在弱得可以。
迟生还是摆手,见糊弄不过去只能转移话题:“不是说放你一天假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难道我一觉睡到了下午?”
迟生抬头看她,看到樱桃递过来的一封信。
“刚从传信兵那里得来,知道姑娘念着,立刻送过来了。”
樱桃说话的功舊獨夫,迟生已经把信拆开了。
这是钟勉的信。
春生妹妹:见字如面,顺颂坤祺。
当我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正是吐蕃的夏天,我刚给被刀划破肚子的士兵缝合好伤口,又用烙铁止血。今天的晚饭是烤肉,我吃不下,想先给你写信。
之前我们在京城的时候讨论过,用羊肠线缝合伤口,用金疮药止血。我觉得这个思路是对的,对于刀剑伤口,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两点,一是凝血,二是杀毒。钟家祖传金疮药凝血一流,只是药材贵重、炮制繁琐,药量一直不高。战场上,这些药杯水车薪,能不能好,端看士兵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