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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殿下想让我们安置的,是没有劳动力的老弱妇孺吗?”迟生苦笑:“慈幼院呢?云南的慈幼院还是抄京城的,京城该有抚恤孤寡老幼的地方啊。”

“城中四个慈幼院都住满了,实在无法再加。”太子很诚恳:“孤并非不知你们为难,也绝没有强迫的意思,这些人早晚都会送回乡,只是男女杂居,会生出许多问题。若是期间有新丁口诞生,回乡之后,他们也安置不下。若是当地风俗保守,这些女人,可能就会没命。”

虽然听着让人不高兴,但太子说的是事实。“那就让有意的人成亲,重新组建家庭。好多人流亡途中,户籍已经丢失,那就重新编户齐民。”

太子为难,“并不能肯定其夫、其妻已经遇难,若回乡后人健在,又如何?”

“殿下为何一直想要人回乡呢?”迟生不解,那些从寨主、土司手里逃出来的土人,到了昆明之后,都是在当地定居,他们安国公府很欢迎新的丁口。

“孤没有土地安置。”太子苦笑,作为天下中心,洛阳周边,没有那么多土地安置流民。若要编户齐民,就要给他们授田,哪里去找田。京郊的田被勋爵官员们占了一大批,剩下的本地人全分完了。

“孤看你们的织坊很有新意,能容纳许多人。孤也想趁机试试,是否会成为农民失地的另一条路子。入织坊的人,孤一人给你们十两银子,可否安置得下?”太子也不是光让马儿跑,不给马吃草的人。

工坊的确是容纳人口的好办法,没有人会放弃影响一国太子,遇到这样的好机会,迟生不愿意错过。

迟生正要答应,少詹事又道:“流民在城外食不果腹,木家却把牛乳倒入河中,影响甚大。入能收容一二流民,也能洗清名声。”

春生怒而拍案,指着大门,“滚出去!”

太子看此情景,温和道:“叔圭,替孤把批好的折子送去垂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