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生落在后面,进去立刻回身把门关上。
这两人应该是听到动静,整理过自己的仪容,可是白昆山脸上有个巴掌印,世女双眼通红,头发散落几缕下来,发钗也掉了几只,两人脸上都有泪痕。
还有推到的椅子,和满地瓷片,这一片狼藉,春生、迟生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若有不谐,母亲父亲和离吧。”
迟生惊讶转头,发现是春生语出惊人,不过也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荒唐,岂有儿女管束父母的!”白昆山大声呵斥。
“自女儿有记忆以来,尊亲总是不睦,既然相看两厌,何不早早分开。两位都还年轻,再各自成亲生子也不是难事,何必绑在一起。等到日后再同葬一穴,到时再后悔可就晚了。”
春生说的轻松,两位长辈却听得不入耳,迟生觉得是自己给她的影响太大,生怕父母生她的气,帮着转移话题。
迟生说话就和缓许多,也不一上来就让人家和离,只温声细语道:“阿娘、阿爹,不要生气,咱们坐下慢慢说。马上就是祖母寿宴,外头那么多人,不能让人瞧笑话。”
这话正对世女死穴,她一生最要脸面,闻言带头先往旁边西花厅去,留下正堂的满地狼藉。
几人跟过去,迟生作为最小的那个,提壶给三人倒茶,笑道:“茶凉,阿娘不可多喝。阿爹和阿姐倒是可以降降火。”
“阿娘,咱们这样一家人说话,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吧。女儿很想阿娘,但女儿也知道,阿娘是为了尽忠职守,替祖母巡视,所以重不怪阿娘。阿爹舊獨,你常年在晋宁州,我和阿姐想你的时候,只能给你寄信,可冷冰冰的书信,又怎能比得上一家人热热闹闹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