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室内,周蝶儿斜跨起弹弓,迟生立刻反应过来,弹棉花!
“弹棉花,弹棉花,半斤棉弹成八两八1……”经典旋律在迟生耳中想了起来。
迟生想的是如何用棉花来纺线织布,他们走的是把棉花弹松,做棉胎保暖,完全是两个路子。棉花刚推广不过二十年,云南又地处偏远,还没人试着从这个方向去努力。
周蝶儿一边演示一边解说:“用木槌一边捶打一边弹,杂质就能分出来,且不挑棉花优劣,略差些的弹出来也看不出,且弹蓬松了,盖着更暖和。”
“很好,周二叔的想法很好。”迟生立刻点头赞同。这东西没啥技术含量,没捅破窗户纸的时候,百思不得其解,一戳破了,让人怀疑自己的智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周蝶儿又演示了自造的梳棉机,他们不像织坊里能用铁,是用的竹条削尖做的滚轮,材质简陋却严丝合缝,很有器械之美。
“二姑娘想的梳棉机已经很好了,造成二尺半高,重的棉籽自会漏到底下簸箩里,轻的小枝干人捡起来就轻松。我想着,倒也不一定造出个能把什么杂质都去干净的好物件,咱们边用边改,就是改不舊獨了,也已经很省力气了。”
迟生抚掌赞叹,因地制宜、因时制宜,不追求单个技术的先进性,而追求整体效率的适配性。周蝶儿是一个优秀的管理人才!
“周姑姑说的在理,我受教了。弹棉花的法子很好,关于梳棉机的想法也很好,咱们织坊本有制度,想出一个可行的好办法,奖励多少,我回去替你请功。”迟生褪下手上的绞丝金镯放在周蝶儿手上,“这是我私人赠给周姑姑的,我倾佩周姑姑的品行、能力。至于周二叔的伤,你们也不要担心,安国公府不会不管的。”
两位姑娘都这样说,周蝶儿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周家一大家子千恩万谢的送春生和迟生出门,在路上,两姐妹就商量着,要统计一下多少受伤退伍的老兵,多少是衣食无着的,不能看着他们没了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