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荡从浴室出来,周牧深把晏厘的手机给他看。
“这条短信被骚扰拦截了。”
秦荡看完,只淡声说:“发给我,帮她重新办张卡。”
“你要管?”周牧深挑眉,“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如果传到秦家人耳朵里……”
“我心里有数。”
“行吧,你不后悔就成,那我先走了。”
周牧深离开后,秦荡把那条短信删除,重新回到浴室。
晏厘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今天晚上你先住我这儿,你家我让人去彻底打扫,或者你想搬家也行,今天晚上帮你看房子。”
他的话,其实她没怎么听进去。
她脑子里都是那些突然冒出来的画面。
秦荡在公园受伤的那次,她也想起了类似的场景。
这些画面前后衔接得上。
央央。
是她的小名么?
可从她记事起,除了晏厘这个名字,她没有什么小名。
她叫爸爸的那个男人,直觉,不是晏杰诚。
他们身高不一样,胖瘦可以变化,但成年人的身高不会。
难道,她真的不是晏家人……
给她打电话的又是谁,她总觉得对方说话的语气很熟悉。
刚才在车上,她甚至想过报警自首。
可她要怎么和警察说,仅仅因为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记忆还是神经错乱臆想出来的东西,去告诉警察,她杀人了?
说不定先会被扣上妨碍治安管理的罪名。
“晏厘,晏厘。”
他沉声叫她的名字。
她回过神,视线重新聚焦后,直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我手机呢?”她哑着声音问。
“在外面,洗完澡出去给你。”
她身上没什么劲,任由秦荡把她从浴缸里拎起来,套上浴袍。
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滴水,很快就打湿他的肩膀。
秦荡找到她之前用过的干发帽,手法生疏地往她头发上戴,试了三次,才勉强包住头发。
不知是浴室温度太高,还是这件事情确实难度太大,做完这些,他后背都出了不少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