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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朝辞亲征梁国,并且在后都一住下就是大半年,还在这里修建上苑,金屋藏了不知道多少娇。无论朝臣如何上书劝谏,他就是不打算回去。

于是皇后先坐不住了。

越朝辞的皇后姓于,出身高贵累世公卿。这位皇后十分娇蛮,根据暗探的汇报和慕容绮自己的研究,于皇后生平最重脸面,把皇后的面子看得比天都大,被越朝辞留在西越京城如此之久,她肯定忍受不了纷纷议论。

事实也果然如此,被身边的侍女几句话一挑唆,于皇后终于坐不住了。她居然不经皇命,私自带着仪仗,浩浩荡荡前来后都找越朝辞了。

——那个侍女当然也是慕容绮的人。越朝辞在时,要往西越皇宫里安排得力人手尚且困难,越朝辞一走,于皇后立刻就把皇宫管成了个筛子。

于皇后千里迢迢前来,说的好听是一片心意,说的难听就是无视宫规无法无天。再加上此刻越朝辞养在上苑里那一群女子,深深刺痛了于皇后的心,帝后二人爆发了激烈的争执,当天晚上于皇后就被禁足了。

算上传信的一天一夜时间,如今于皇后恐怕已经被关了一天了。

越朝辞这种行为,在慕容绮看来极其不智。他迟迟不回去,逼得皇后亲自动身来寻他,已经是越朝辞的过错。他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念在于皇后身后的于家,都不该这样冷酷地将于皇后关起来。

至于越朝辞责备于皇后的那些话,什么“妒忌太重,无中宫风范”“私自离宫,目无规矩”,就像于皇后从头到脚没一个地方当得起皇后之位似的。

可是于氏既然不配为后,当初就不应该立她。而不是立她做了皇后,过些时候再来清算皇后罪过。

越朝辞打的主意,慕容绮也清楚。不过就是想先借助皇后家族坐稳皇位,然后过河拆桥。就连慕容绮登基时,都有谋士劝过他这样做。

但问题是,这种过河拆桥的做法,就算不谈道义问题,也极其容易引起朝堂动荡,引起百官不安。

慕容绮合上密折,对阿六浑道:“传信过去,让十一见机行事,于皇后是一步妙棋,用的好了,西越自己就能先乱起来。”

次日,燕檀是在一片隐隐约约的嘈杂声中醒来的。

燕檀有些愠怒地唤了声云蘅,捂着头坐了起来:“外面怎么了?”

云蘅匆匆进来,道:“娘娘醒了——皇上在前边殿里上朝会,娘娘现在要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