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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毓川咬了咬唇,“臣女命贴身侍女趁乱将匣子送出去,却不料被发现了,父亲知道之后为了维护臣女的名声,才和禁军发生了冲突,绝不是有什么图谋!”她哀哀地看向燕檀,“求皇后娘娘明鉴!”

燕檀纤细的十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案上戳着,闻言一顿:“你的意思是,将作大匠在这之前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毓川深深俯首:“是。”

毓川听见殿上的皇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似乎带了些微的冷意:“欺君是死罪,欺瞒皇后,同样是大罪。”

下一刻,燕檀一掌击在案上:“步六孤毓川,将作大匠在本宫面前,在还没有打开匣子的时候,就知道匣子里放的是一件中衣!”

步六孤毓川手指一颤。

燕檀的逼问还在继续:“你那玉佩从何而来,到底经了谁的手;你那侍女要把匣子通过谁传递出去;还有,与你私定终身的那个侍卫,究竟是谁?”

毓川惶然抬首,营帐内通明的灯火照出她惨白的脸色。

燕檀带着满身寒气踏进了慕容绮所在的营帐,刚进来就感觉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再往地上一看,还有些未干的水痕,角落里一抹残余的淡红。

她面色不变,就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见一样,走过去在慕容绮下首落座:“皇上审完了?”

慕容绮淡淡道:“审完了,你呢?”

燕檀也不卖关子,笑道:“确实问出了些东西,其中有些古怪之处。”

慕容绮转眸看向燕檀:“都有什么话?”

燕檀将一张抄录下来的审讯内容递过去,道:“步六孤小姐看上去倒确实楚楚堪怜,你看这个。”

慕容绮低头细看,燕檀接着道:“步六孤毓川确实和将作大匠府中一位侍卫有私情——这个只消审讯步六孤毓川身边的婢女下人,再不济就等明日回京核实也是一样,很快就能证实,只不过么,两人之间的情意远没有达到私定终身那一步。”

燕檀喝了口茶,接着道:“大约傍晚时分,将作大匠来见女儿,要她拿出些东西,装作是与人私自传递定情信物,步六孤毓川见父亲神色有异,知道事情紧急,索性拿了自己最贴身的中衣出来,想帮父亲转移目光,但那之后的事,她是什么也不清楚了,我问她时,她连细节都说不出来,更不知道什么玉佩纸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