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太子又沉下心来,他从小亲自养大的“弟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费尽心思整着一?出,怎么可?能会甘心配合,不然他方才怎么会当众唤他父亲。
他倒是应该感?谢刚刚那个不慎砸碎花瓶的女官,花瓶破碎的声音恰好将那“父亲”二字给掩盖了过?去,只?要没人听的到,就?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诚如太子所想,圣人清清嗓子,心中?已经下了决断,发话道:“七郎,你今日受奸人蒙蔽,长辈们不与你计较,今日之事只?当是忘了,现在天色已晚,你不好出宫,在宫中?歇一?晚吧。”
太子面露喜色,虽然猜到了齐晗接下来的态度,但还是期待的看向他。
快答应呀,不管心中?情不情愿,总要保住自己的命。
结果不出他所料,齐晗面上挂上一?丝防备的笑意,微微歪了脑袋,露出一?抹如孩子的稚气,好奇道:“圣人大度原谅臣受蒙蔽,敢问圣人,臣受的了什?么蒙蔽?”
“放肆!”圣人一?拍桌子,不由大怒:“你的意思便是不肯认错了?”
齐晗撩起袍,扑通一?声笔直的跪了下来,脊背如松如柏,他朗声道:“臣不认。”
圣人怒极反笑:“你不怕死?”
“臣怕!”齐晗拱手?,掷地有?声:“只?是这世上还有?比起死更可?怕之事。”
知道接下来要说世上没有?公?理与正义才是比死更可?怕之事,圣人摆摆手?,直接让他闭嘴。
他沉思须臾,苍老的面容上不仅浮现颓然之色,随即又变成狠厉。
“你既不知错,便等你什?么时候认错了再来见朕吧。”
圣人随即下旨:秦王忤逆犯上,即日软禁掖庭,每日三?十脊杖,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停。
齐晗拜倒,面不改色:“谨遵旨意!”
一?日三?十脊杖!
听到圣人这个旨意,太子一?下子变得面无血色,他跑到圣人面前,抱住圣人腰际,哀求道:“阿爹,您最了解他的性子,他会死的,阿爹您饶他这一?命,儿把他带到东宫,让人看着,他不会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