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只是一个寻常的官家妇人,对于政事没有那么敏感,听她这么一说,便立即吓出了一身冷汗,立刻想到了自己家:
徐家与薛家是关系紧密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薛家糟了圣上的猜忌,自家也吃不了什么好果子,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孟家,王家等,再往深处想,前朝的泸州大族郑氏,先皇时期的博陵崔氏,可不就是这样覆灭的吗?
回去之后,便立刻和老太太商量,讲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老太太不愧是见识过大风大浪之人,未等儿媳全部挑明,便想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再说了,以外孙女这般才貌,没了这个崔五郎,不怕以后找不到下一个崔五郎。
二人探讨之下,倒是不敢再和崔家五房来往了。
事情处理的雷厉风行,是她所预料到的,并且也是她所希望看到的,崔五夫人是玲珑心干,自然通晓了徐家之意,也没有在说什么……
只是没有想到在崔原这里过不去了,想到这,薛陵婼心中有些发愧,苦笑:“可是,我对崔公子无意啊。”
崔梦大为震惊,颇是不解:“我的五堂兄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才子,更兼相貌俊美,家事不凡,不知都有多少个姑娘偷偷思慕他。”
薛陵婼摇头,她不知该怎么解释,即使崔原再好,在自己眼中也都是过眼云烟,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崔梦叹了口气,想起自己那还在家中等着的五哥,继续劝道:“虽然表姐也很好,可是满京城中能有我家五哥这般品貌的少之又少。”
她又劝道:“我知道表姐的心思,可是,此事若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表姐不妨把事情说清楚,也算是了断我家兄长的心思。”
表妹说的也不无道理,她不是圣母,但是对于崔原,却心怀愧疚,毕竟对方也算是帮过自己,若是找时机和崔原见一面道个歉,倒也是未尝不可。
只是,七夕这个词眼太过暧昧,让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思来想去,将盒子推了回去,下定决心道:“好,你回去告诉你堂兄,到时候我会赴约的。”
崔梦眼睛一亮,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完成了任务,至于其他事情,也不是自己该管的,道:“如此便好,表姐可与五哥说清楚,了结五哥的心思。”
随即,她看到薛陵婼推回来的木盒又犯了难,她答应五哥要把这木盒之物送给表姐的,因此,五哥还送了自己一块珍藏的蕉叶白端砚。
还没等她开口继续劝,薛陵婼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思,道:“阿梦,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此物我是绝不会收的,你带回去吧,不然我可能就不会去赴约了。”
这是威胁,崔梦听的心尖儿一颤,忙把盒子抱在怀子,生怕薛陵婼后悔,道:“那我就拿走了,表姐可要记得自己的承诺啊。”
薛陵婼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佯怒道:“莫不是我这个表姐在你心里,就这般没有信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