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脸上,身体上全部堆满了雪,她抬起手,轻轻拂去那人脸上的雪露出一张清晰的脸,她的心急速跳了起来,只觉这张脸莫名的眼熟,有一个名字在脑海中呼之欲出。
她忍住头痛,将手伸到那人鼻子下面,好凉啊,像一块冰一样,刺入骨髓的凉意让她打了个寒蝉,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已经没了呼吸……
随即,这个她认为没了呼吸的人却睁开眼,站了起来,迎着冽冽的寒风,他宽大的衣袍随风鼓起,越发显得身形干瘦的可怕,他向薛陵婼伸出手,露出一个亲切而又陌生的笑,道:
“阿婼,我来接你了,随我一同走吧。”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她努力想着,她为何这么难过,这个人到底是谁,让她这么熟悉,后背寒意上涌,眼前越来越黑,越来越黑,她越来越冷,浑身也麻木起来。
不知被谁推攘着,耳边也不知道谁在呼喊,好吵,好吵,她张开嘴,想要怒斥,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胳膊上突然传来出来一阵阵尖锐的痛意,薛陵婼吃痛,猛然睁开眼。
一张张脸映入眼帘,薛陵婼缓过神,张口唤道:“阿朱,现在几时了?”
才说出口,她才发现自己声音变得干涩无力,喑哑难听,喉中的一阵阵痛意,让她剧烈的咳起来。
阿朱香梅香兰三人见她醒了,连忙擦去脸上的泪,喜道:“娘子您可算醒了,吓死奴婢们了。”
薛陵婼浑身脱了力,奋力挤出个笑容,安抚二人,脸上一片冰凉的水意,她努力了好久才抬起手,抚在脸上,莫非自己在梦里面哭了。
喝了几口水后她,喉咙没那么痛了,才开口问道:“我方才怎么了?”
香兰性子急,后怕的开口:“您方才梦魇了,一味的哭喊,婢子们怎么叫也叫不醒您,只能掐你,才把您掐醒。”
说到这,香兰的声音渐渐小下去,阿朱紧跟上请罪,道:
“奴婢们无状,请娘子责罚,不过这注意是奴婢自己出的,不管香兰的事,主子要罚就罚我吧。”
薛陵婼摇头,道:“无碍。”她又不是什么不辨是非的坏人,这三个丫头是为自己好,没有什么好责罚的。
虽然娘子醒了,香兰现在起来还是一阵后怕,方才娘子梦魇时真的可怕的吓人,也不知梦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一味地哭泣,连嗓子都哭哑了,人却是怎么都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