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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陵婼不语,四表哥还是太年轻,若是年纪再大些,通些人□□故,也就不会那么抵触了,毕竟太原王氏一族的嫡女,是多少豪门世家想娶也娶不来的。

徐文雁瞧见薛陵婼没有反应,忍不住为自己哥哥抱委屈,扯着薛陵婼低声道:“母亲也真是过分了些,明知道阿兄早有了心上人,还非逼着他另娶王家表姐,阿兄明明想娶……”

表姐二字还未出口,薛陵婼便打断了她,面无表情道:“舅母自是一片慈母之心,表哥此举未免是伤了舅母的心,表哥不理解舅母,阿雁你怎能不理解舅母呢?况且,于大庭广众之中道出兄长私事,怕是四表哥知道了,要责怪表妹。”

她的话重了点,一来是真的为二舅母抱屈,自己不过是一个区区四品地方官之女,肯定是比不上堂堂高门士族精心教养长大的女儿,王氏此举,原本就无可厚非。

二来气徐文雁口无遮拦,若非自己先行阻拦,怕是徐文雁就要说出自己了,帮的不说,现下正与自己“议亲”的崔原的妹妹崔芷还在这里呢,这让她听去了,自己怎么在长安出门,别人又会怎么议论自己薛家。

徐文雁是二房唯一的嫡女,自幼也是被王氏和徐永谦娇宠着长大的,哪听过这般重话,当下又羞又愧,红了眼圈,心中更是对母亲兄长和眼前的表姐内疚不已,也不到该说什么了。

薛陵婼看着她茫然无措的样子,长叹一口气,轻轻拭去了表妹眼角的泪珠,温声道:“瞧着阿雁乏了些,不如去我房中歇会,也看看我房中的布置,你一贯眼光极好,瞧瞧是否有不当之处,回头与我说道说道。”

徐文雁知道表姐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心中更是发愧,于是点点头,道:“多谢表姐。”

崔梦悄悄低了头,平日里表姐最是温柔谦和,还是第一次见她发怒……

徐文雁走后,薛陵婼继续行使自己主人的责任,招呼大家,再看向崔芷时,更是心虚不已。

与旁的贵女不同,崔芷不像是寻常的大家闺秀,这点薛陵婼早有发现,与旁人盛装华服打扮不同,她只着一袭青色襦裙,连上面的花纹更是少得可怜,头上也是松松的插了一根玉簪子,通身素雅,与她的名字一般——如兰似芷。

她模样瞧起来不如堂妹崔梦美艳,五官略显寡淡,却胜在气质,薛陵婼第一次看见这般气质的女子,举止沉静,于仪态无可挑剔,脊背直挺,连男子都不能与之比拟,其人,自有一番风骨。

这大抵是与她的成长环境有关,薛陵婼曾听闻,崔芷与旁的兄弟姐妹不同,她是由她的祖父,过世的崔老国公亲自教养的,从小便饱读诗书,论才学,当为京中之最。

薛陵婼想着,一时之间失了神,察觉到被人打量的眼光,崔芷疑惑,看向薛陵婼,淡淡点头,薛陵婼脸一红,同样回之以微笑。

清风徐徐,饭吃了大半,薛陵婼摸了摸肚子上的肉,悄悄一比量,体重已达标,便决定不再吃了,男宾席上喝酒却是喝的正得劲,细细听去,还能够听到远处的高声谈笑,一阵阵浓郁的栀子花香顺着夏日的凉风传来。

薛陵婼算了下时间,便悄悄吩咐去送些事先预备好的解酒的茶药,作为管家婆,事先想好各种将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的各种事情的对策是她现在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