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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世兴打马到了太子前,还未近身,便脱了马,弓身便拜,口中称道:“拜见太子殿下。”

他身后跟的数万人齐齐高呼:“太子千岁!”

声势浩大,响彻云霄。

太子在朝中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只露出一丝清浅的笑意,虚扶了崔世兴一把,道:“将军是我大鄌的功臣,快快免礼。”又高声道:“诸位免礼。”

待众人谢过恩后,他又走几步,与崔世兴相对而站,笑容深了深:“舅舅何须如此见外,孤与您本是一家人。”

崔世兴抱拳,颔首而立:“殿下过誉,臣食君之禄,自当鞠躬尽瘁。”

太子含笑点头,在他身后扫了一眼,疑惑道:“舅舅身后,怎么没有七郎,莫非还是旧伤未愈?”

众人了然,太子口中称的七郎,是当朝七皇子齐晗,传言太子与这个胞弟手足情深,感情非一般兄弟可比,果然不假。

崔世兴想起昨夜之事,面上露出难色,与太子离得近了些,小声道:

“此事非同小可,臣原想昨夜写封折子禀告圣人,但宫门已经下了钥,待一会臣与殿下一同面见圣人,路上在与殿下细细分说。”

太子拧紧了眉头,只当这个素来顽劣的弟弟不知又闹出什么幺蛾子,连连点头:“舅舅,我们边走边说。”

崔世兴待着一干主要将领进了宫,其余诸将士便在西大营扎了寨,不过其中大部分的士兵早在战胜之后回了原籍,留下的数万士兵便编进了拱卫皇城的禁军里边,一时间便在长安城安了家。

翌日,薛陵澈向汾安侯府送了信和帖子,信中称以在西大营驻扎下来,正等着圣上下旨受封官职,待空闲下来便会到侯府拜会,请外祖父与外祖母见谅。

老侯爷与老夫人自是十分高兴,没有不应的。

儿女都成了家,整日在家赋闲抱孙子的大舅母孟氏听说这个大外甥在婚事上不顺时,更是起了为大外甥说门亲事的心思。

薛陵婼听说了之后,默默为兄长掬了把辛酸泪,舅母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