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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瞧见他手中拿着的一把长剑,忍不住撇嘴,开口酸道:“这就是小郎君口中说的宝贝,我还以为是多金贵的东西。”

齐晗看了一眼手中的长剑,当初自己拼劲力气将剑刺向狼,当时那只狼尚未死透,他也不敢随意拔剑,便匆忙下了山。

一手是自己的爱剑,一手是小娘子,齐晗心情极好,开口解释道:“这是三年前我入西域的时候,偶然得到的一块玄金精铁,足足锻造了一年才锻造出这把剑。”

薛陵婼看他一脸显摆的样子,便忍不住想和他反着来,道:“才一年?我听闻欧冶子大师着龙泉剑时,凿开芡山,引了七星池水,铸了整整十年方铸成。”

齐晗好笑:“我自是不如欧冶子大师。”又看了看薛陵婼道,疑惑道:“你一个小丫头,竟还懂这些。”

这就不好玩了,薛陵婼不屑,神情中带着狡黠:“你看不起人,还促狭我,我可是读了好多年女学的。”

母亲一直奉信女子无德便是才,只学些女则女训便好了,可父亲不同意,偏偏一直坚持让她进学。

她忍不住想起深陷牢狱的父兄,还有不知道到没到京城的母亲,他们在受苦,而自己却在玩乐,委实不孝,笑脸瞬间萎靡下来。

齐晗沉思,不比前朝,本朝出过统帅娘子军,能征善战的平阳昭公主,巾帼不让须眉、入仕辅政的上官氏女官,还有不仅打理内宫,还监管朝堂,让在外征战的夫君无后顾之忧的武明皇后,故——

本朝女子地位较之前朝高了不少,故不止男子有书院,女子也有女学,可是,女学可不是寻常人家能上的,不仅有钱,还要有门路,而她只是一个住在破旧房屋里面的孤女。

他突然想起插在她发髻上得玛瑙簪子,耳朵上的红玉耳坠,还有当初她救下自己时,盖在自己身上的狐狸毛飞滚大氅,再想起她平日的谈吐做派,看来他这位救命恩人还有不少小秘密。

等到回过神,齐晗便瞧见了她突变的的神色,眉眼间的一片愁意,忍不住停下步子,拉住她的手腕,问道:“怎么了?”

薛陵婼看着这个罪魁祸首:“哼,关你什么事。”说完,便拂袖大步而去。

徒留齐晗在原地无辜的摸了摸鼻子,他这是又哪里招惹这位姑奶奶了。

回到家中,薛陵婼看着他爱惜的擦干净自己的宝贝剑上的斑驳血迹,终于看清了此剑的原貌,心中暗道:

他的剑果然和他的人一样骚包,

这是一柄及其漂亮的剑,只见剑身刻着华丽繁琐的花纹,剑柄更是华丽,除了手握的部分,其余地方图案更为繁琐,且嵌着一颗颗浑圆的东珠与形状各异的玉石,虽然华丽,却丝毫不显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