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4的位置离池小荷住的203-1要远一些,加上纪城昨晚特意蒙蔽了下听觉,所以还真没受太大的影响。
胡章表情幽怨:“真羡慕你。”
“所以, 小荷姐她怎么了?”纪城一边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一边问。
昨晚勇闯202病房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池小荷的异常——不管是先他一步冲出了病房, 还是像护崽子一样守在那间单间门前, 这几个动作由池小荷做出来,就充满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不过当时纪城满脑子都是要搞定穆越这个噪音制造机,后面困劲儿也上来了, 所以就没有多问。
话说回来以池小荷三十多岁接近四十岁的年纪, 不管是结婚还是生子都很正常,隔壁202病房那个少年看上去也就初中的样子, 该不会是池小荷的儿子吧?
“啊?”听见纪城的问题, 胡章不由一愣。
于是纪城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胡章哦哦两声, 终于反应过来:“昨晚我也是断断续续听到的。”
他满脸唏嘘:“跟池姐一起当病友这么久,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她儿子五年前就死了。”
纪城用漱口杯接水的动作一顿。
不过很快纪城就继续自己的动作,胡章也接着说了下去:“就是……”
胡章的述说有点零零碎碎的,但大概组合起来还是挺连贯的——池小荷是四年多以前入院的,诊断是重度抑郁症,送她来的人,是池小荷的丈夫,不过和大多数病人的亲属一样,这个男人在送池小荷过来以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只是从池小荷还没被疗养院丢去六楼病房来看,她的治疗费应该还没有被用完。
刚开始来的时候池小荷看上去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疯女人,说话行事都没有章法,不过倒没有什么寻死觅活的举动,只是在她被拉去六楼治疗室做了一次电击治疗以后,她就开始了自己的自-杀表演艺术大赏——每隔两三天就来一次,不过没一次能成功的。
胡章和余依依是后面才来跟池小荷当室友的,那几年仁安疗养院宣传得很火,胡章家里也拿他的轮子恐惧症没有办法,看见网上的广告以后才交了一大笔钱把他送进来,疗养院里的病人病房调来换去,最后才成了现在这个格局。而因为池小荷平时的沉默寡言,胡章确实也不清楚她进来之前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