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对面的白大褂翻完了那叠纸张,松手,纸叠又哗啦啦地回到了大片空白只有他随手涂鸦的第一页。

而这时纪城也读完了原身全部的记忆。

所有内容并不太复杂——

喻霁,一个普普通通二十三岁的青年,刚从a国的顶尖大学毕业一年,同时也是a国喻氏集团表了两代的亲戚。他的父母在几年前遇到车祸死去,但也给喻霁留下了一些喻氏的股份,足够他什么不干也可以衣食无忧一生的那种。

只可惜这位是个不甘平凡的,非要掺和到集团的斗争当中。

然后非常不幸的是喻霁失败了,连同他跟随的那位堂哥一起被逐出集团的权力中心。

他们这个派系的破产的破产,被赶走的赶走,因为承受不了失败而选择自-杀的自-杀,最顶头的那位堂哥也被放逐出国永远无法返回,而比起这位流放他国的堂哥,喻霁本人还要更倒霉一点——

他被胜利派系的亲戚们马不停蹄地送到了仁安疗养院,也就是现在纪城屁股坐着的地方。

仁安疗养院,全名仁安精神疗养康复院,坐落于a国某个旅游城市的郊区,位置偏远风景优美环境宜人,又可以简称为鸟不拉屎,而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从仁安疗养院的全名已经可以窥见一二。

白大褂扶了扶脸上的眼镜:“哦,你对自己的病情还有什么要述说的吗?”

“有的,”纪城语气平静而礼貌,“我最近三个月的情绪都很正常,没有过哭泣、失眠、食欲不振或者嗜睡嗜吃等任何表现,思维逻辑清楚,没有幻听幻觉,不想轻生,做决定时并不会感到困难,定期体检,没有家族史,如果说有什么挫折的话,那就是被我的好亲戚们送到了这里来。”

“顺便,你刚刚的询问不是很符合诊断规范流程,”他道,“这是一个让患者自我评定的量表,每一题按照1-4分进行计算,而不是由医生来进行询问。”好歹在零柒壹贰世界也有点心理治疗的经验,都不提对方其他不规范的地方了。

“好的,”白大褂听了以后又在第一页白纸上添了两笔,宣布,“重度抑郁症,需要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