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与来时念柳陌文集时不太一样,发词短而紧,有些赶,却又刻意用理智压着,努力和缓平顺。
不好听。
才听几句,郑嘉央便听不下去了。
郑嘉央道:“君后可知作此书之人是谁,还有她的生平?”
书封和内页上连名字都没有,单以菱将书放在膝上,老实回答:“臣侍不知。”
郑嘉央笑道:“此人名叫水怀墨,她是先帝还在世时,民间的一个读书人,此人做文内容张狂放肆,这便罢了,她甚至还写诗写词辱骂先帝,你手上的……便是。”
辱骂先帝?!
单以菱:“!!!”
单以菱方才念时根本没有过脑子,只是读出来罢了,再说文人骂人,那都是含沙射影的,看起来好听,不细想根本察觉不出其中内涵。
单以菱低头看书,细看两眼,发现还真是……
他才念过的一句,内意便是指责先帝不顾长幼嫡庶,立十皇女为皇太女。
单以菱抬头看看曾经的十皇女、皇太女,如今的皇帝陛下,脸色一白,觉得自己今天可能真的要完。
不仅摸了皇上,还给皇上大声念了辱骂先帝辱骂她的诗。
原来皇上方才不是不在意要放过他,是想要他死。
单以菱合上书,心里好怕好怕,怕着怕着,觉得还是应该自救一下,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皇上私藏禁书……”
话才出口,单以菱一瞬间只觉生无可恋。
他可真是,嫌自己的棺材太大,要努力挖个大坑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