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着了。
靠在硬枕上,手撑着侧颊。
纵使闭着眼睛,依旧能看出她有一副绝好的样貌与非凡的气度。
单以菱看着看着,一瞬间却只觉得她好普通。
普通到她只是民间男子的寻常妻主,她们只是普通妻夫,坐在马车上,要去外游玩。
普通到他能坐到她身边,任性撒娇耍赖,在她说要他读书给她听时,他能娇蛮地扭过头说不要。
她哄他两句,他便拿起书,不要从第四篇开始,要从他喜欢的那一篇开始,甚至不连着读,前页读一句,后页读一句,让她分不清到底是不是一首诗。
日后她若与其她人出去把酒论诗,背出一首错的,会先一怔,而后笑着说都怪家里夫郎调皮,回家定不饶他。
下一瞬,单以菱看到了她手上的羊脂玉扳指,看到了她明黄的袖口。
她一点都不普通。
一点点都不。
单以菱忽然偏过头,微微扬起,眼睛睁得大大的,向上看了几息,才转回头,抿唇笑笑,对自己说:
他嫁得人可是皇帝呀。
他是君后,是这世间最尊贵的男子。
他有女有子,是美满幸福的、是知足开心的。
祈福有祈福的吉日,御驾到后,需要先住一晚,第二日晨间吉时,帝后再正式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