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以菱回神,急忙松开串珠。
他在闺中,一般看各种话本,不看什么正经书,《男德》、《男戒》他爹倒是自小便让他时常看,但这是寻常男子都要看得书,此时说出来,只会显得他愚笨又呆板。
他刚刚看起来已经像呆头鹅了,可不能说话的时候也像呆头鹅。
单以菱张张嘴,想起前些时候看过的一本诗集,名字已经到了嘴边,但自己拐了个弯,他说:“臣侍近日重看了一遍《男德》,管理后宫训诫宫侍,自然需先通律束己。”
教习宫侍说:男子贤德为本,脾性要淑雅端庄,不可张扬、要内敛蕴华。
单以菱看郑嘉央笑意更深,觉得她听到这话应该是满意了。
可他真的很像一只呆头鹅,不,已经不是像了。
他就是一只呆头鹅。
郑嘉央坐得并不直,而是斜倚着硬枕,在单以菱进来坐下后,书看了两行,忽然想起前夜那声轻哼。
抬眼便看到他在转自己手上的珠串。
那是新婚后她送给他的,他一直都带在手上,在她看不见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把玩的?
只对一个珠子用力,像是要把它生拉硬拽下来一样。
他和平日里不同,坐得倒还端正,但能看出慌乱局促。
郑嘉央忽然觉得他手里那颗珠子有些可怜,被他折腾得有些惨。
于是便出了声。
被唤后,他恢复了从前言行,仿佛刚才只是一场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