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她是不是也会对赵又驰说一样的话?
屏幕又熄灭了,没再去点亮,放在一边。
他闭眼仰头靠着黑色沙发椅背,领带已经被扯到没了规矩,扣子也解开几颗,眉眼紧拢着松也松不开。
在她离开的第四年里,他搬了家,房子比以前大了很多,三室一厅。
客厅没有安装主灯,只有顶部四角各装了个嵌墙灯,但没开,只开了封闭式阳台上的暗灯。圆形茶几上放有和从前一模一样的烟灰缸和新的一盒十二钗。
烟,他现在偶尔也会抽一抽了,并且已经习惯了十二钗的味道,再也换不了别的。
有时候同事在医院外看到他抽女士烟,都会好奇地问他不觉得味道很淡吗,他说不会,内心还会再补一句:很浓。
他从未想过把她忘了,也永远不会忘。
这六年里,除去第六年,前五年他都会抽出几天飞去巴塞,会站得很远地看她。
看她一年又一年的变化、看她从抱着书本下课回宿舍的学生变成抱着文件下班的成熟女人、看着她硬生生把高跟鞋穿习惯。
还有……看着赵又驰从接她下课,到接她下班。
六年后,在从唐诗愉口中意外得知她回来的时间,知道是和同事要去接廖序的时间一样时,立刻就去找同事主动说自己去接廖序。会在她正好出现时与她擦肩而过,也全都是他的故意,是他提前了几个小时去机场等待的故意。
六年,别人都在忘,只有他在让自己越陷越深。
睁开眼缓缓回正头,裴斯延看了看茶几上的烟灰缸和那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