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特能闹,每个器械都要碰几下,包括那双杆,不够高也要人抱着弄,不抱还哭,那声音大到宋晚清站在阳台都听见了。
“所以你小时候也会这样吗?”
身后声音里还有着椅子拖动的声音。
宋晚清回头,见裴斯延已经大剌剌坐在放在阳台的单人椅上。
她转过身倚着栏杆,看他一眼又看着公园方向。
等小孩被大人带走了,她的思绪也渐渐飘得有些远了,静默了好一会,才看着他淡淡开口:“裴斯延,其实我是在临樵长大的,前几年才来的云平。”
裴斯延就这么注视她,也不作声,等她继续说。
可后面她突然不说话了,这令他没摸着边,淡笑着问她:“然后呢?”
“然后我有些后悔过来了。”
笑意慢慢淡了。
他问:“为什么?”
为什么?
宋晚清收回目光,鼻息沉重,低眉又抬眼看着裴斯延。
因为来这里是摧毁她憧憬美好的开始、家庭破碎的开始、留下没齿难忘回忆的开始、也是桔梗花被荆棘和蛇缠绕的开始。
但这些她都没说,不是时候,也不合适。
所以她撒了谎,说是后悔没早些过来。同时夹杂着承认,说是如果早些过来的话就能早些遇见他。
可听者没有捡后面那句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