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他注意到街对面那个看着有些眼熟的人,抬手指了指,“阿延,街对面那人是不是宋晚清啊?我瞅着怎么这么像呢?”
裴斯延懒懒地掀动眼皮,将视线挪动过去。
街对面那人看着有些魂不守舍,头微微低着一直注视着地面,扎着的高马尾也随着她的低头往一个方向斜着垂落,露出白皙惹眼的后脖子任毒辣的阳光照着。那副看着没什么精神气又冷淡的模样,和昨夜像是两个人。
她所走的方向通往两个地方,一个是有些年头的老旧住宅小区,一个是荒废了三年的游泳场地。
一进老旧小区,便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腐朽气息。
树木枯萎光秃,黄色矮墙发灰,立在上面的黑色栏杆更是早已经生锈不少蛛网,被枯死的枝叶紧缠。白色墙面泛着深浅不一的脏黄,上面的裂缝一直延伸至每家每户的老式铁围栏。
楼层最高只有五层。
拉开锈迹斑斑的单元铁门,宋晚清摊开手掌弄干净蹭上的灰。走楼梯的时候,还伸脑袋看了眼坐在石凳上下象棋的那几位穿着老头背心的老大爷。
她家住三楼。
走到的时候,门已经留了条缝,饭菜香从缝隙里钻出来。
宋晚清在门口站了几分钟才拉开门进去,关上后换着拖鞋朝屋里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坐在客厅沙发上有些想打瞌睡的温惠蓁听到声响,立刻睁眼抹了把脸起身走过去,“晚清回来啦,哎呦这饭菜都凉了,我去给你热热啊。”
“不用。”宋晚清上前按住了餐桌上的菜罩,巡晙着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