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照出他额前短碎发的些许湿度,整体还有些凌乱,看起来好像很好揉。身上那件黑t的领口处从中间开始一直到腰腹,有着断断续续异同的水的形状。
目光停留在他的腰腹,她突然很想看看他剥去那块黑色布料,水浸湿碎发流向胸膛,再一直流往人鱼线之下的样子;也突然很想再闻一次,那干净的皂香味道。
讲台上接近四十岁的女老师梳着整齐的发髻,穿着端庄的淡青色旗袍,姿态优雅,手拿着话筒给在座的每一位同学讲述着一段关于自己的爱情经历。
在裴斯延和旁边一位男生落座于最后一排角落处位置时,女老师说了句——
他其实就是你们现在口中常说到的典型渣男,还特别自信,觉得我没了他好像活不下去似的。
其实没了他我活得更开心,毕竟那时候太热,我早就受不了你们口中说得绿帽了。
班上同学基本都笑了,宋晚清骤然也跟着扬唇笑了。
在这教室里,她太过惹眼,目光又如此胆大直白,裴斯延自然也一下注意了她。
两人一前一后坐着,隔着五排位置的距离四目相对。
最后最先挪开视线的,是宋晚清。
裴斯延凝睇着她。
看着她靠在旁边女生的肩膀上;看着她呈现出淡淡玫瑰红的头发往右边滑动;看着她因为被旁边女生逗笑而轻轻抖动的肩膀,和她嫣然笑着侧着脸用余光看他的样子。
全身上下都写着两个字:故意。
真是生怕他看不出来。
裴斯延淡淡扯了扯嘴角,没再去看她,而是听女老师继续往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