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考核时间,考核通过的人就能重新成为厂里的正式工人,享受同麦田服装厂对待正式工的薪资、福利待遇。而未能在这三个月的考核通过的人还有一个月重新考试的机会。”苏曼慢悠悠地说出了这一番,令在场全都是土生土长在这个工人阶级领导一切时代里的工人们都难以接受的条件。
但这还不算完。
“如果,在第二次考核时间里仍没能通过的同志将被开除。同时,所有正式工人都要在每季度进行职业素养的考核,这是长期性的考核,一年四次,每年累计三次考核失败的人重新变为临时工,接受更严格的考核,失败同样被开除。”
“……”
说到这里,苏曼笑了笑,迎着大伙不认同、不理解、不情愿的目光,她只一句话就ko了在场所有人的不满情绪:“当然了,这几个条件,你们可以不接受。但同样,我也可以不接受所有反对我意见的工人。财务部那边早就已经准备就绪了,谁不想接受,谁现在就能过去,我会给你们补齐这个月的工资,再让你们下岗的。”
“毕竟,如果没有我,没有我们麦田服装厂的话——
“厂子,早就倒闭了,你们也都早就丢了手里的饭碗。”
苏曼笑得一脸核善,说出来的话也是仁义至极。
——多好的领导啊,让工人下岗之前还愿意结这个月的工资给他。
工人们是敢怒不敢言,有心想给苏曼扣上一顶她这是大搞资本主义,剥削工人阶级的帽子,但就像是苏曼说得那样,如果没有她当冤大头,那厂子现在估计已经开始清算,他们也早都成了下岗工人了。
最关键的一点是,在场的工人们都清楚,他们之前对厂领导用完就丢的没良心行为,和刚刚不够尊重的无组织无纪律的谈话态度也是造成了这位新厂长会这样对待他们的原因之一。
人都是会联想的。
工人们心想:万一,这位新厂长由他们刚刚的态度想到未来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他们这样利用之后无情抛弃对待的话,那么她对他们的不满与质疑也是能让人理解的。
想到这里,台下的工人们也都忍不住懊恼、反省起他们刚刚太过肆无忌惮的行为。
要是他们刚刚控制住了情绪,没做出打断老厂长说话的不尊重行为,那不说苏曼是否还会提出如此刻这样苛刻的条件,就说台上这些老领导们,按照他们以往对厂里工人的态度来看,那也一定是会提出反对意见,从中斡旋,尽可能地帮他们说好话的。
可发生了刚刚的事情,领导们心寒,工人们心虚,谁都不吱声。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