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兰妮明年就能调去部队!”
“我家秋苹明年也能留在公社!”
“我家兰妮……”
“我家秋苹……”
“……”
两个平时在外面都是说一不二的公社一把手和公社二把手,在激情炫耀了一番后,苏曼默默端起了自己最近随身携带的水壶,田庆丰也静静捧起了自己的大茶杯……
说话太多嗓子哑?
多喝热水,少生病!
在两个人都捧着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后,办公室里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田庆丰捧着杯子,一改刚刚的轻松表情,严肃地问道:“小苏,你真的觉得建砖窑、开场这件事情能够顺利进行吗?你能保证这两个知青能够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学会烧砖这样的技术,给公社创收吗?”
“我不能保证。”
“那你还——”
面对田庆丰对自己提出建砖窑的建议,如果不成也要自己承担后果所产生的担忧,苏曼没有说啥好听的话,而是直言不讳地说着,“人活一辈子,有哪件事是在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去做的呢?像是书记您,在被分配到麦秆公社以前,也不是能百分百肯定自己可以做好这个工作吧?”
“说是这个道理,但这种事情是不能一概而论的!”田庆丰苦口婆心道,“我当不好书记的话,最多就是领导不让我当这个书记,我还能去干别的。可这个砖窑是需要从公社的集体财产中拿钱来搞的,这要是搞不好的话,别说你得赔钱给公社,连现在这个工作你都保不住,是要直接卷铺盖走人的!”
“所以啊,现在我想要在公社建砖窑的事情,不还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那两位知青知道嘛。”苏曼做事向来都稳妥,从来都不会冲动,对于这件事情,她是早就已经有了安排的。
苏曼认真说道:“我会自己掏钱给他们买车票回家,不会动用公社的经费。等到三个月期满,这两位知青回来以前,我会亲自去接他们回来,对他们进行技术考察。并且我还会在接他们回来的时候,顺路考察一下辽市和沪市这两个南北城市对于砖厂的生产、经营模式。这些都是值得我们在建砖窑时去学习的经验。”
田庆丰看着苏曼侃侃而谈时,明显是真心实意想要改变麦秆公社贫穷的现状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小苏,你的家在花阳县,根本不是麦秆公社,可为什么你会愿意留在这里,愿意改变这里呢?人不该是往高处走,你是真的想要驻扎在这里,当一辈子基层干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