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逐阳轻轻地嗯了声,不再坚持。
但暗地里,他偷偷地想,真到了那一天,洛浔一定能做到。
他曾经也以为自己无法对昔日好友下手,直到他看见以好友的模样存在的怪物们,狞笑着撕碎一个又一个玩家,并以此为乐。
那场景可以磨灭任何人的理智,所有的不忍和悲伤都会转换成滔天的恨意,而那暴起的恨意甚至没有可以发泄的对象,只能转而伤害自己。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洛浔,他知道他的学长,是一个正直、勇敢且富有同理心的人。
一通并不合适的睡前对话,让两人都陷入了不同程度的失眠危机。
洛浔熬到天色渐白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失去意识前仿佛听见耳畔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
第二天早上,许惜言早早地就等在了客厅里。
他身上的衣服又换了一套,从头换到脚,今天是全套的黑色西装配白色衬衫,系得松松垮垮的条纹领带,胸前甚至还有纯装饰用的银制领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出席什么重要会议。
骚包到令人困惑。
能在朝不保夕的镜像世界这么注重外表的,可真是个奇人啊。
裴逐阳是见怪不怪了,自然地坐到许惜言对面,等着他发言。
郝州是想泡个茶再慢慢聊,然而由于视线不断被许惜言吸引,连着打翻三杯水。
洛浔看不下去了,去给郝州帮忙。
两个人正在手忙脚乱呢,就听见许惜言大爷似的靠在沙发上,用手比划出一个「三」来。
“对于你说的事,我有三个想法。”
洛浔和郝州都放下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