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开始说要去巴黎歌剧院开始,赵尔竹就发现观致的情绪不对劲了,整个人都笼罩在愁云之中。
桌上的报纸上还停留在易克礼被警方逮捕,以及书岚集团欺诈发行股票、债券罪的澄清。
赵尔竹看着她的背影叹气,她每天来都看到观致耐心地一字一句给易珩昱念着那份报纸的内容。
最让赵尔竹难过的一次是她刚好来给观致送饭,她照旧念完报纸内容。
正准备进门,就听到观致落寞低语,她说:“你看,恶人有恶报,你怎么还不醒呢?你不是说……要给我买仙女棒的吗?那你现在怎么还不醒……”
很少能见到观致完全裸露的伤感,她要强,以前跳舞满身伤痕的时候对外也一直都是一笑而过,总是没事没事的说。
赵尔竹慢慢蹲下来,“枝枝,医生说了,他只是暂时的休息而已,之后会醒过来的,你真的别太难过,而且医生不是也说了吗,我们的情绪对他也是会有影响的。”
观致抹掉眼泪,强撑着嘴角的弧度,“我知道了,是我刚没注意。”
易家自那件事情之后,受到了重创,易克礼被逮捕,易固清因为自己母亲唐秀的原因和对易珩昱的愧疚,选择离开,而老爷子本就上了年纪,也没办法去哪里。
只是看着世世代代打拼下来的偌大家底,惆怅哀叹,自己的儿子也进了监狱,孙子走了一个,还有一个至今未醒。
一夜之间,所有人一瞬间崩散离开,最终陪在身边的竟然只剩下这空荡荡的家宅和文岚生前栽种的那棵马尾铁。
岁月峥嵘,易老爷子大半辈子落到如今,如何不凄凉。
易老爷子前去医院看望小孙子,碰巧遇到观致。
他踌躇着,拄着拐杖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我来看看阿昱。”他声音苍老,掺杂着风霜的粗糙。
观致扶着老爷子坐下,给他倒了水。
却并没有主动开口说话,易老爷子瞧了瞧观致,些许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