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然,李云辞的眸间又是一阵隐隐的慌乱与害怕,可手腕却不曾缩回,只唇瓣紧抿,睁大眼睛一眨都不眨地望着面前这个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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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是一片静默,良久那太医才缓缓松开了手。
那内侍监当即上前,轻声问道,“太医,如何?”
太医捋了捋胡须,敛着眉头又晃了一阵脑袋,仿佛一时不明所以,半晌才朝内侍监摇了摇头。
那内侍监见状,眸中倏地染起一层痛色,复问道,“没有旁的法子了?”
太医复摇了摇头。
至此,内侍监才转身朝面色冷凝的贺瑶清又是盈盈一拜,道了一声,“王妃莫要太过伤心,还是擅自保重身子才是要紧。”
贺瑶清转过头朝床榻之上惊慌失措不知所为的李云辞望了一眼,遂绕过内侍监,径直走到太医跟前,兀自敛了怒意,唇口轻启,状似不解与担忧,“敢问太医,殿下为何忽然便这般了?先头还呕了一口黑血,甚是骇人。”
言讫,太医眼波微动,遂沉声道。
“方才搭脉,殿下似是郁结于心,想来是打击接踵而至,哀思如潮,已是万念俱灰之状,不当心又有邪风入体,一时气血攻心,这才骤然发了出来……”
阿二听罢,复向前一步追问道,“可有什么法子能好么?”
“殿下脉象虚浮不已,却又滑如滚珠,瞧症状又似是只有六岁孩童一般的心智,恕我不曾遇到过这个病症……”
话毕,一旁的内侍监又上前,朝贺瑶清一拜,这便要回宫里头去了。
贺瑶清面色冷凝,只眼下因着骤然失了智的李云辞,一时心神不似常态也是有的,那内侍监身为圣上的人倒也不曾怪罪。
阿二将人引出了屋子,贺瑶清遂又遣了身后的女使出去。
至此,屋内便只余贺瑶清与所在床角的李云辞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