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些,贺瑶清都不曾瞧见。
-
李云辞既在瞧书,贺瑶清便在书架上头挑了一本史书全当话本子来瞧了,横竖兵书她是瞧不进的。
原是想去李云辞案几旁似那日一般与他一道坐着,可虽说李云辞怀中暖和,可她到底是个面皮薄的,何况他今日也不曾唤她,既不问,哪里好自去。
想罢,贺瑶清便敛了心神,慢条斯理得翻着书册。
屋内的地笼趁着门缝里头钻入的一缕风儿将炭火上头的火舌陇得更是明焰,发出几不可闻的咝咝之声,火舌吞没了一块银丝碳后,调了个头便又去寻另一块炭火,乐此不疲。至此,屋内便只余墙角铜壶更漏轻而又轻的滴答。
这般万籁俱寂的静谧之时,倒教人生出一丝眼下正是雍州书房的错觉来。
正这时,屋门外的院子里头,忽然传出一阵皂靴踏在院中细碎石子上头的沙沙之声,只步履匆匆倒似是一路狂奔一般。
贺瑶清闻声抬头,与案几旁的李云辞四目相对之际,脚步声已至屋内,是阿二。
“王爷!雍州送来信笺!是急件!”
言讫,李云辞倏地敛了神色,起身三步行至屋门口,随即拉开门,便见阿二已是心急火燎之态,见着李云辞,当即顿首将信笺置于跟前,一字一顿道。
“王爷……出事了……”
李云辞蹙了眉头,抽过阿二手中的信,起开火漆,抖开叠的四四方方薄薄一层的宣纸,却不过一眼,眸色大震,身形晃动,险些要站不稳,手中的宣纸亦落了下来。
贺瑶清原是立身在李云辞身侧,见阿二神色仓皇不已的模样便屏气慑息望着李云辞,却见李云辞摇摇欲坠噬魂夺魄之际,心头陡然一紧,忙上前将人堪堪扶住,继而从地上捡起那封信看了起来。
当即讶然,只下意识得低喃,“母亲……母亲竟……”
雍州到金陵,便是快马加鞭一刻不歇,信也要将将一月才能送到,也就是说,秦氏在一月前便已经身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