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在绣着花样, 冷不防底下人唤,一时不及应, 便被戳了指尖……”
闻言,李云辞几不可闻的一叹, 遂缓缓托起她的手,轻轻在一根根指尖上头唿着气, 霎时, 一股炽热的暖流顺着她的指尖划过她的心口。
只一下,直通心窍。
贺瑶清不经意想到从前在雍州王府浴房之时, 原便是这样的酥麻之感,不禁软了心头, 正这时,复听到李云辞启唇道。
“我想起来了,便是那日你让我试衣衫那一回,我亦被绣花针扎了的。”
言罢, 又顿了顿,掀了眼帘望着贺瑶清,唇边似笑非笑,揶揄着,“我瞧着哪里是一时不及应,分明是在想我,便走了神……”
“原你在那时便对我心心念念……是也不是?”
闻言,贺瑶清眉头一蹙,倏地便从李云辞手中将一双柔荑收了回来,连连道,“不是不是,自然不是,哪个想你!”
说罢,复拿了置于桌上的帕子挑了针线又走起了针线,再不理身侧的李云辞。
李云辞唇角的笑意更深,也不逗弄,只默不作声得瞧着那细如蚕丝的一根丝线在贺瑶清手中穿梭不止,遂缓缓启了唇。
“若得闲,不若给我绣一个?”
“嗯?你要绣什么?”贺瑶清手中针线一顿,侧过身仰面望着李云辞。
李云辞默了默,“香囊罢。”
闻言,贺瑶清视线往下地望着李云辞向来空空如也的腰带,一时不明所以,原也不曾见过他用过什么香囊啊,只他既这般说了,横竖她亦是闲着,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遂一本正经地问着。
“你想要什么花样?内里想要放什么甘草?”
不想李云辞倒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只道不拘什么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