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来罢,你今日无事么?快些走吧!”
闻言,李云辞笑意潺潺,也不曾强求,遂起身行至屏风外头的桌旁坐好,手指于桌面之上下意识轻叩着,再不曾多言。
只听得屏风后头一阵轻而又轻的悉索之声后,便是一片静默,半晌,便听得贺瑶清的声音从屏风后头传过来。
“昨儿我听说,圣上要王爷留在金陵?”
李云辞听罢,心头一默,眼帘微垂,继而缓缓起身,绕过屏风,便见贺瑶清已然穿好了中衣正靠在榻上。
李云辞坐在床沿之上,眼下尤花殢雪已过,闷怀萦回,一时默然。
贺瑶清见状,亦敛了唇边的笑意,轻声道,“阿辞,你莫瞒我。”
李云辞心下一叹,遂附在贺瑶清耳边,用只二人听得见的声音哑然道。
“昨日在殿上,圣上说,封我为太子太傅……”
闻言,贺瑶清面上怔楞不已,“太子太傅?圣上连太子都不曾有……”
话还不曾说完,便抬手捂了唇口噤了声。
是呀,圣上连太子都不曾有,何况他原一个统兵打仗的武将,饶是再学富五车,倒也不必与文官争长短,做什么劳什子太傅?
圣上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竟为了要留住李云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可这些不可言说的道理,她既能想明白,李云辞自然也明白。
回想昨日在宫里头他立身在屋旁见着她盛装的模样,眸中分明不曾露半分郁懑,想来是他不想教她担心……
“若留你在金陵城,那雍州兵马谁人来掌管,圣上可有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