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瑶清心下因着李云辞的所为已然紧张到极点,又被李云辞那无处不在的吻勾得松软无比,便就在这般反复熬人的折磨中,贺瑶清拽着最后一丝清明,推拒着呢喃着。
可眼下从前那字字铿锵的三年热孝好似再不作数了,李云辞仗着醉酒,只厚着面皮驳着一年热孝早已过了,眼下距她入王府都快要两年了……
贺瑶清眼眸微红,脑中的一根弦被拉得紧紧的,终是松了口。
只低声求饶,莫要在马车上头,待回了府罢……
……
渐渐地,因着车窗与车门皆是紧闭,听不到外头的动静,自然不晓得马车何时会停,以至于贺瑶清的一根弦便紧绷了一路。
良久,只觉身下的马车渐渐慢了下来,想来是快要停了,贺瑶清的一颗心更是跳动无章,生怕外头的阿二擅自推了车门,口中只得讨饶不止。
终于,在马车倏停的一瞬,李云辞撑起身子,眸色晏晏得望着被砸么得水光淋淋的亭亭玉秀。
“当真应我了?”
贺瑶清脑中浑噩不止,只不住得哆嗦着唇瓣,声音轻而又轻,想着待过了眼下便好,旁的再说便是,连连点头,话都不敢说,只呜呜着,眸中还含着一层氤氲的水汽,似哭非求,任谁人瞧了都只想再磨砺一番了事。
李云辞默不作声,遂抬手将那些散落的中衣外衫皆胡乱一拢当做是穿好了。
正这时,外头的阿二轻叩的车门,“王爷,到了。”
李云辞闻言,在贺瑶清满面惊愕之下嚯开了一条车门的缝隙,沉声吩咐,“夜风凉,去寻件披风兜帽来。”
不多时,便又响起了叩门声,随即一件黑色带兜帽的披风便被送了进来,披风宽大无比,李云辞一抖落随即将贺瑶清整个儿包裹了起来,继而一翻兜帽,至此,贺瑶清便都被罩在了里头。
随即被李云辞抄着腿弯抱揽在怀中,下了马车,分明一丝风都不曾吹到,一丝光亮也不曾见到,可饶是如此,贺瑶清心头仍旧羞得汗颜无地,只缩在李云辞的胸口,头都不敢抬一下。
李云辞的双臂沉稳之至,二人穿过繁复的回廊,走过深深的甬道,行过花团锦簇的庭院,越过凉亭水榭,自始至终,李云辞的手臂都不曾抖一下,待至卧房门口,只听得李云辞朝外大喊一声,“都走远些!”
随即是四周缓缓散去的脚步声。